共犯
祺鑫 补档 4k 双杀手 一发完 同人设定 勿上升
00
“八分钟之后，你会死。”
“八分钟之后我没死，你就得死咯。”
“如果第九分钟我们都活着，该怎么办？”
“那就惩罚我们，相爱吧。”
01
偌大的别墅里，丁程鑫和马嘉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，笑着说出那三个字，马嘉祺面上神色不变，依旧是疏离冷淡。
墙角的监控器无声地记录着一切，画面背后坐着的男人点燃一支烟，盯着暗流涌动的两人，声音极轻：“有意思。”
丁程鑫有恃无恐的笑着，嘴角沾着牛奶的白色，右手攥着枪，左手的玫瑰正对着马嘉祺，新鲜的露水还停留在娇艳的花瓣上。
杀手X，善用枪，据说只要上了膛就没有落空的子弹。
室内无声地沉闷了几秒，马嘉祺突然笑了，接过玫瑰，余光若有似无地瞥着墙角的位置。
“好啊。”
桌上的牛奶冒着蒸腾的热气，白色在温热的雾气里朦胧，透露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杀手Se7en，善用毒，据说没有人能在中毒前意识到他的陷阱。
排行榜上的第一第二总是轮换，但怎么轮也逃不出这两位的范围，鲜少有人知晓他们的真名，甚至没几个人知道，他们隶属同一组织。
02
马嘉祺收到指令时正在执行任务，红裙女郎不知道死期将至，在昏暗的灯光里翩翩起舞，释放最后的美丽。舞曲骤停，红色的身影摇晃两下后倒地，台下的观众纷纷围上前去。马嘉祺在座位上坐着，仍是无关痛痒的神情，舞女上台前收到一束玫瑰，欣喜地捧着嗅那甜腻的香气。马嘉祺坐了两分钟，起身向舞台走去，在无人注意的台侧放下一朵玫瑰，嘴中念念：“晚安。”
马嘉祺向出口走去，其实那两分钟里他根本没悼念这位逝去的佳人，而是在咀嚼收到的指令。
“组织出现背叛者，杀死X。”
简短，有力，是那位的风格。
马嘉祺笑了笑，X是何许人，或许别人不清楚，但他知道。两分钟里他想了很多，最终却只回复了“收到”。
他确实好奇，是否真的有背叛者，是否是那位X。在排行榜上与他平分秋色的“枪神”，难道缺钱吗？他不是没在组织里碰见过X，也不像是为了什么狗屁信仰要死要活的人。不过这些问题其实不重要。
探究真相不是杀手该做的。
遥隔千里的丁程鑫打了个喷嚏，原本今天推掉了几个任务，决定在家休息一天。他不是乖乖听话的主，组织里都知道，丁程鑫不想接的单，谁也别想强迫他开枪。
“组织出现背叛者，杀死Se7en。”
装什么逼啊。
丁程鑫看不惯那位已然不是一天两天，这条指令的口气怎么看都和那位吻合，不禁在心里暗骂。他只匆匆扫了一眼，已经决定拒绝，点开回复的瞬间却终于瞥到目标是谁。
背叛者，Se7en，有意思。
“这单小爷接了。”
03
丁程鑫是一路追着马嘉祺的手机定位到的这家餐厅。位置偏僻，店里人不多，灯光打得很暗，进门便是一串风铃，随着人来人往叮叮咚咚地响，背景音乐是丁程鑫听不出名堂的西方小众音乐。此时他的刺杀目标正坐在他视线最边缘的方向三米远处，一个人，只点了一杯冰美式。
马嘉祺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，面上一副“只是来喝个下午茶”的模样。三米远处的目标点了一大桌东西，完全不像传闻里说的“不爱吃西餐”。
“先生您好，您的提拉米苏。”服务员端着盘子上前，将精致的蛋糕放在桌上。
丁程鑫盯着那边，嘴角掩不住的笑出来，仿佛在看一场幽默至极的喜剧。
“你们搞错了吧？我没有点蛋糕。”
“是那位先生送给您的。”
服务员指了指丁程鑫，马嘉祺极为配合地看了一眼，发出如梦初醒般的一声“哦——”。服务员刚离开，手机就传来微信的提示音，马嘉祺点开。
“你就是Se7en？”
来自“X”，附近的人。
三米远处，猎物身着白衬衣，红蓝相间的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，盯着马嘉祺笑。一双亮晶晶的眼笑得弯弯，狡黠而灵动。
丁程鑫原本以为他们会在餐厅聊完，没想到就这么被人带回家了。
马嘉祺进门把钥匙扔在右手边的柜子上，头也没抬地说：“不用换鞋。”
本来也没想换。丁程鑫在心里犯嘀咕，行动上没一点客气地径直走向沙发坐下了。
“为什么非要来你家谈？”
“外面布了眼线，这里我全检查过了。你明知道原因，还要问我？”
马嘉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既是刺杀目标又是合作伙伴的人，毫不犹豫地戳破他装的傻。丁程鑫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神情，只撇撇嘴，懒得答话。
开了两罐冰啤，两个人隔些距离坐着，没有人说话，安静持续了很长时间，终于有人划破这种气氛，先开了口。
“将计就计？”
只四个字，丁程鑫就明白了马嘉祺的意思。
04
丁程鑫第二天早上是从马嘉祺家里出来的，马嘉祺揽着他，两人亲密地讲着耳语。初秋的风温柔地吻过柔软的发丝，像恋人的爱语，永远蕴藏着一丝盛夏的热情。丁程鑫的枪被马嘉祺留在了厨房，在他胸前口袋里塞了一小支乙二四号毒，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搂着出了门。
追踪者摁下对讲报告情况时，两人已步入前一日相遇的餐厅。双人桌，面对面。角落里针孔摄像头无声地转了转方向，正对着这对好似情侣的约会现场。
喊来服务员，温柔亲昵地询问对方吃什么，恰到好处的对视一笑，脖颈处元素相似的情侣项链，一切都是热恋的模样。马嘉祺合上菜单，右手自然地按住菜单边缘，丁程鑫歪了歪头，又开始笑。
意思是有监控，William果然在看。
丁程鑫觉得这太有意思了。没有安全感的话事人担心组织里风头无两的两个杀手会功高盖主，于是分别下达指令，以背叛的罪名，要求两个顶尖杀手互相刺杀。他看见指令时几乎已猜出大半，仰仗于他天生的大脑。William以为他和Se7en并不了解彼此，虽然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熟到不行的地步，但如果他和马嘉祺两个人一个都没想通这事，那他俩是绝做不成顶尖杀手的。背叛这事说来轻巧，要安个罪名何其容易，但如果真是背叛者，以马嘉祺的水平，怎么可能被发现，或者，怎么可能做出被发现了却没掀起太大波澜的事。
初见时他给马嘉祺发的那句话，完全是在测试马嘉祺想明白了没，事实是他没有低估竞争对手，看来第一名的位置还得再和这人争个几年了。
约会进行到一半，马嘉祺放下刀叉，对着吃得开心的爱人笑笑，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。纤长的手指按停哗哗作响的水龙头，他抬起头，镜子里的面孔年轻而俊俏。很多人说Se7en是三十多岁的大叔，马嘉祺实在想不通哪里来的传言，这张脸，像三十多吗。
“带回十亭街，杀。”
他方才刚踏进洗手间，门还没落锁就收到了William的讯息。动作真够快的，这就在我家装上监控了。马嘉祺心里念着，但没上锁的别墅门是他特地留给William的礼物，死前的礼物。
05
玻璃窗外树影还在摇曳，角落监控机械地转着。这间别墅坐落在十亭街，是城市里较冷清的区域，郁郁葱葱的树木井然有序地排列，没有一点拥挤之感。房子是组织里买的，美其名曰是给马嘉祺的奖励，但他自己知道，只是用来操控杀手，平稳权势的一件工具。他的生活总是任务多于空闲，每晚都睡在不同的地方，房子于他可有可无，于是也就装作不知，收下了。
此刻William坐在花园西南侧的屋子里，那里常年上锁，马嘉祺大概知道用处，却也懒得纠结和戳破。
客厅还是安静。马嘉祺手里攥着玫瑰，露水不甘停留，滴落在牛奶里。他面上带着笑，盯着那管瞄准他心口的枪，顺势望去，是丁程鑫微眯的一双眼，说不清他是在看枪还是看人。
“Se7en，不，马先生。你要知道，你的毒八分钟才生效，而我完全可以现在开枪。还剩六分钟，足够在你身上摸出解药了。”
丁程鑫手指摸上扳机，边说话边隐隐用力。
“那就开吧，我要是活到第九分钟，好像是便宜你了。”
“马嘉祺，你太自恋了。”
当他口中吐出“恋”字时，枪声同步响起，冷冽的子弹裹挟着周遭空气，强硬地冲入马嘉祺的胸膛。血，如同开在心口的花，美丽又危险。加害者站起来，绕着他转了一圈，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望着马嘉祺。在某个背对着监控的角度勾起一丝笑意。马嘉祺的眼睛眨动两下，无力地合上。
监控后的人吐出烟雾，紧紧盯着屏幕，嘶嘶的电流声掩不住心跳。
屏幕里丁程鑫像是欣赏够了，终于俯下身来在马嘉祺身上摸寻解药。从这个口袋到那个口袋，丁程鑫脸色越来越差。第七分钟四十八秒，他停下搜索，站起身来，嗤笑一声。
“原来，你没留解药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脱力地倒在沙发，而后合起双目，静静躺在马嘉祺身边。
风，又一阵。
06
过了许久，通往花园的门打开，男人嘴里还叼着未抽完的烟，边走近边鼓掌。他凑近血丝蔓延到胸口，凑近饮过毒牛奶的嘴角，直起身来，满意地笑着。
似乎观赏是满足不了他达成目的的现状，他伸出手，摸向马嘉祺的胸口。
突然，太阳穴一凉，冰冷的枪口死死抵住了他。
“喂，刚刚没听到吗？他已经是我爱人了，不许碰。”
丁程鑫的声音带着不满和骄傲响在耳边，William来不及震惊，求生本能促使他先抬起手打掉持枪者的手臂。然而抬到一半就觉得手肘酸软无力，而后没了知觉，生生垂了下来。
“这…怎么回事？”
William盯着垂落的手，颤抖着开口，却不知道在问谁。
“早跟你说了，少抽烟。”
马嘉祺坐起身来，笑着看他，脸上写满了胜券在握。
“你……你在烟里，下了毒？我怎会没发觉！”
“谁叫你面子大呢，对付你，当然要用新毒。”
马嘉祺起身，绕到William身后，钳住他的右肩，防止他挣扎。手上专注，眼睛却没聚焦于猎物，反是看着丁程鑫。丁程鑫转过头，对上他灼烫的目光。
“你演技真烂，死之前那句话说的时候还在笑，扣你工资哦。”
他说的是那句“便宜你了”。
“好好好，丁大导演。工资小的一分都不敢要，全孝敬您了。”
马嘉祺边配合他，边从T恤破开的洞口扯出血包扔在桌上，露出胸前钢板的灰色，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银光。
“你们，早就知道了。”
男人用了肯定句。他终于停止了颤抖，取而代之的是等待死亡的凝重。话事人的位置坐了太久，杀手在他眼里已如棋子般好操控，然而也因为坐了太久，实在是麻木了，麻木到忘记了马嘉祺丁程鑫不是普通的杀手。
一着不慎，满盘皆输。
“给你个机会说遗言，别太长，小爷耐心有限啊。”
丁程鑫抵住他的太阳穴，大发慈悲般给予将死之人最后的怜悯。
“不用了，开枪吧。”
秋风骤响，拍打着玻璃窗，丁程鑫按下扳机，终结了话事人的心跳。
07
三个月后，人们发现排行榜上总缠斗不休的第一第二消失了，然而第三名也没有理所当然地晋级榜首。因为取而代之的是代号为“1224”的黑马。对于突然上榜的新人，大家众说纷纭，有人说这个代号下不止一个人，有人说是现代版雌雄双煞，有人说是一对双胞胎兄弟。
丁程鑫捧着手机大笑，险些从沙发上滚下来，幸亏马嘉祺端着盘子快步走上前扶住。
“笑什么呢？”
“论坛上居然有人说咱俩是兄妹，马嘉祺你成妹妹啦。”
马嘉祺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，柔软的发丝触到指尖，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此刻却很温柔。他牵着丁程鑫坐到餐桌前，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烧饭，原因是前天做任务时和丁程鑫打赌，没有最后结束目标生命的人做一个月饭，所以昨天是第一次。
自从解决了William，组织就越发摇摇欲坠，一个月前才刚刚确定下来新的话事人，两个人一合计，还是觉得单干比较自由和安全。于是干脆撤掉了Se7en和X，组成一起行动的1224接任务。
说起来有点好笑，那天走出别墅，马嘉祺说的第一句话是“你那句话是在他面前演还是真的？”。丁程鑫实在对男朋友的情商无言以对，所以用一个秋风中的吻作为回答了。亲完还轻轻咬了口马嘉祺的嘴唇，分开一点点威胁说：“你可是答应的呀，要反悔的话得想好哦，我还有一颗子弹。”说话间的热气氤氲在马嘉祺的眼前，蒸得他脸颊都发热。
笨蛋，明明没剩子弹了，以为我不知道吗。
再后来马嘉祺在床上问起丁程鑫，为什么当初愿意和他合作，难道不怕是圈套吗。丁程鑫喘着气呜咽，断断续续半天才连成一句话。
“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，我也不例外。”
马嘉祺笑着去吻他，把爱意全堵在交缠的唇齿间。他说丁程鑫，你知不知道，同性恋在很多人眼里是不正常的。
丁程鑫攀住他的手臂，整个人贴在他怀里，已经没力气了，只能凑到他耳边说话。
“杀人也犯法呀，我们不是共犯吗。”
只要你是我的共犯，无论罪名是什么，无论旁人怎么看，无论要以何种刑罚作为惩戒，这些都无所谓，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你，是我们。
窗边的风铃跟着微风唱歌，像初遇的那天，像告白的那天，像相爱的每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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